Ryan❤️Hugh

瑞安收到休的WhatsApp消息时，他正在开一场公司视讯会议。

“我下周二要回悉尼了。”

瑞安切进聊天框，看到休的头像下方闪烁着“正在输入”，但是过了一会儿就消失了。

于是瑞安回复到：“周末有空吗？我想在你走前再见你一面。”

休的头像下又跳出了“正在输入”，这次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我也想，但是我们前天才刚刚被狗仔拍到……如果这几天又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会不会有点不太好”

“去他的狗仔”瑞安快速打字到。

“那帮没有性生活的混蛋只知道怎么阻碍别人的性福生活。”

“我们约礼拜六的晚上七点，湖畔餐厅。”

“如果你有空的话。”

瑞安一口气发完四条消息，过了一会儿，休杰克曼又开始了“正在输入”。

“好，周六见。”

“爱你😘”

瑞安看见话尾的emoji，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他面前的电脑屏幕里，视讯会议依然在无聊地进行着，几号C级管理层的人正在为某个营销计划的时间表争得不可开交。瑞安早早就闭了麦。他对休最后发来的消息送去了一个相同的emoji，然后他自然而然地往上翻了翻他们的消息流——大多数都是些没营养的日常分享和打情骂俏，但是当然还有休发给他的，早已被瑞安列入收藏的，休的性感果照。

瑞安不知道第多少次点进了那张休在镜子前的自拍。照片里的休下半身真空，上半身穿着的紧身T恤被他拉到胸口，侧身撅着屁股，在镜子里展现出完美的S型曲线。每次看到这种照片时，瑞安的脑海里只能浮现出四个字母——

“瑞安？”

扬声器里传来的声音打断了瑞安的进一步幻想。Mint Mobile的COO点名她道：“瑞安，你听到我们刚刚说了什么吗？”

“噢，抱歉，刚刚有点开小差了。”瑞安开麦道，有点后悔刚才一时间松懈了表情管理。

会议中的其他人都见怪不怪地笑了起来。

“是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了吗？要不跟我们大家一起分享一下。”

“没什么，就是Blake给我发的Tiktok上的猫片。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刚刚说到哪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喜欢线上会议，瑞安想，太难集中注意力了。

 

***

 

瑞安没为周六那天的约会特地打扮。一是因为他和休都早就过了要靠外表打动对方的阶段，二是作为名人出街时，你不会想要衣着打扮给你带来的更多关注。

他在还有十分钟到七点时抵达了湖畔餐厅的后门。这家老派的私人法式餐厅是他三年前一时兴起瞎买的，是他目前的投资里唯一每月必定亏钱的项目。但是它也给瑞安和休提供了一个可以的场所，因此瑞安从来没想过要把它带火或者卖掉。

休也在几分钟后准时到了。他穿着一件黑色冲锋衣，戴着口罩、墨镜和鸭舌帽，俨然一副不是小偷就是明星的样子。瑞安无论看过多少次都会想笑。

“你还好吗？”

休来到餐桌边坐下，把帽子、墨镜、鸭舌帽和外套一一脱下。瑞安这时才注意到休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安，他的呼吸也有些急促。

“嘿，发生什么事了？”

“我感觉被跟踪了。”休解释道，“跟往常一样，我还是让Uber司机在两个街区外的地方把我放下来。但是走过来的路上，我感觉有两个人突然跟上了我，但是我不敢回头看，所以就直接跑过来了。”

“大概率他们只是想向你推销点蘑菇或者是其他什么好货，”瑞安打趣道，“因为你穿得完全就像他们的目标受众。”

休笑了出来，脸上的阴霾立刻就不见了踪影。

“别多虑了，大明星，”瑞安继续说，“我敢说就你现在刚刚走进来那副样子，别说是狗仔，就是连你的铁血粉丝都不定认得出来。再说了，就算他们认出来又能怎样，哪条法律规定了两个BFF就不能在周六晚上一起吃烛光晚餐了？”

“那种一个晚上能把我操得潮喷四次的BFF吗？”休直勾勾地看着瑞安说。

“咳咳，注意点，杰克曼——”瑞安压低嗓音，“夜晚还很长，就不能静静地等到我们做完前戏再进行下一步吗？你让我们的关系变得太肤浅了！”

“对不起嘛。”休故作委屈地说，用小指蹭了蹭瑞安放在桌上的手。瑞安被那双蛊人的绿眼睛盯得有些害羞，于是战术性地叫来服务员给他们点餐。

“看好吃什么了吗？别告诉我你今天也不能吃碳水，因为我现在满脑子都想着意面。”瑞安说。

休又毫无理由地笑了出来，“我能吃，但我现在最想喝酒。”他对身旁的服务员柔声说道，“你好女士，我想点一杯红酒。”

“您想喝哪种红酒呢，杰克曼先生？”

“酒单上最贵的那种就行。”休笑眯眯地说，然后看了下瑞安，“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除非你是准备之后每天拿它泡澡，我都暂时还不会被你喝破产。”瑞安说，“给他开一瓶吧。”

点完单，服务员带着微笑离开了。这里的工作人员都对他们的老板和休的关系心知肚明，而他们也能足够聪明地保守这个秘密——不仅因为他们在入职时就签署了保密协议，而且这两位好莱坞巨星已经凭着每次留下的巨额小费完全“收买”了他们。要说在这里工作的唯一缺点，那就是无法再用普通观众的眼光去欣赏《死侍与金刚狼》。

“干杯。”休举起半满的红酒杯。

“干杯。”瑞安说，“为我们干杯。”

 

***

 

休最后有一点喝多了，虽然还不至于神志不清，但是他明显开始变得有些话多，而且更加饥渴。晚餐的后半段时间，他时不时就在餐桌下把腿伸到瑞安这边蹭他的小腿和裆部，然后朝瑞安露出痴痴的傻笑。对此，瑞安的脑袋里除了大声嘶喊着那四个字母，那就是他们必须快点离开餐厅，去他的公寓进行下半场游戏了。虽然即使他们直接在餐厅干起来也无人在意，但是公开play对于他们这个年纪和地位的人还是有失体面。

瑞安快速买完单，带着休从厨房的后门离开。休没有再戴上他那一身伪装，甚至懒得把外套穿上，因为酒精让他的身体发热。瑞安倒觉得这没有大碍，一方面现在夜色已深，另一方面这里离他最近的公寓只有十五分钟的步行距离。

“你会来悉尼看我吗？”昏暗无人的空巷里，休迷迷糊糊地问瑞安。“虽然我大概只会回去一个月，去看看Gus和其他一些朋友，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来看我。”

瑞安无奈又甜蜜地笑了出来，“然后你还说我才是粘人的那个。我们都多久没分开过了？从电影开拍到宣传期，一整年我们都粘在一起，在好莱坞即使是新婚夫妻都不会这样。”

“什么意思？你不喜欢我在你身边了吗？”休佯装生气道。

“妈的，才不是。你知道我每一天每一分钟都巴不得跟你在一起，但是我手里还有四家该死的公司需要运营，而且你不也有——”

“好了好了，我知道。只是想告诉你，我回悉尼的那个月，Gus会是我最好的朋友。没关系的，不用担心……”

瑞安一把拉过休，给了他一个湿润的深吻。

“Gus会对你这么做吗？”疑问过后，他喘息着说。

路灯惨白的光线下，他看见休的表情比起享受，更多的是惊讶。“认真的，瑞安？在这里？”休说。

一时激动过后，瑞安也有点心虚了。他稍微拉开了一点跟休的距离，然后看了看四周，幸好依然无人。

“是啊……”瑞安说，“如果这里有个隐蔽的监控摄像头，我们明早绝对是各家新闻媒体的头版头条——而这说不定也不是件坏事，你说LGBTQ+群体会因为这个再去给我们的电影贡献一波票房吗？”

“或者恐同人士会先跳出来退票抗议。”

“不敢想象那时凯文·费吉的脸色会多有意思。说真的，我愿意跟任何人出柜只是为了看到这一幕。但这也意味着我需要比他早一步退休。”

他们为这个他们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再次大笑起来。

“好了，我们走吧。”

瑞安压了压头上的鸭舌帽，他有点想去牵休的手，但是后者先一步搭上了他的肩膀。就这样他们并排向巷子外走去。

 

***

 

事实证明，休的直觉没有错。他们刚刚走出巷子就看到餐厅的正门口被一队拿着相机的狗仔包围了。而在狗仔发现他们之前，瑞安立刻搂过休朝反方向走去。

“该死的，”瑞安低声骂道，“这可是周六大晚上，这帮人是真的没有性生活吗？”

“没事，我们只要默默地走开，默默地走开……”休自我安慰一般地说道。

他们自觉地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甚至看上去比好友之间的距离还更远一点。

而正当他们离开餐厅快五十码，终于以为快安全了的时候，一个拿着相机的男人从街角蹿了出来，刺眼的闪光灯首先打在了休的脸上。

“休！瑞安！”那人大喊道，想尽量吸引更多人注意似的。果然，更多的狗仔闻声赶来。

“好了，冷静点，先生，你抓到我们了。”休温和又冷静地说，一边加快了脚步。

“这已经是这个月我们第五次发现你们在一起了，请问你们是在约会吗？”

休用余光瞥了眼瑞安，他的表情是休从未见过的冷酷，下颌咬得紧紧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休，你是在跟瑞安约会吗？”

“如果一起工作也算是约会的一种的话，那我们确实在约会。”

“所以你认为你们之间存在浪漫关系的谣言只是谣言，是吗？”

“很好笑的说法。非常好笑。”

顷刻间，又有几个狗仔追了上来，闪光灯铺天盖地地照在他们的脸上，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

“别理他们，快走。”瑞安在休的耳边催促道，轻轻搂了下他的腰。

“瑞安！休！”记者在一旁高喊道，“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瑞安！”

“你们是在计划下一次合作吗？”

“瑞安，你的妻子Blake知道你今天要跟休约会吗？Blake在哪里？”

“休！看这里！看你的左边！”

“亲一个吧！”

“不说话吗，瑞安？”

“休，你知道瑞安说过你是他的锚定之人吗？你对此有什么感想？”

“瑞安，你是真心这么说的吗？你觉得休在你心里比你的妻子更加重要？”

“……”

休把手高举过头，试图挡住愈发刺眼的闪光。这不是他第一次应付难缠的狗仔，也绝不是他第一次站在刺目的闪光灯下，但是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飞快，仿佛随时都会惊恐发作——他知道这都是因为那些问题和质疑，那些他不知道答案或是知道答案也不敢回答的问题。

一些狗仔干脆冲到了他们前面，挡住他们的去路。瑞安想要带着休绕道而行，面前又突然出现另外几个镜头。

“这已经过分了，让我们过去。”瑞安生硬地说道。休看到他几乎就要把拳头捏碎了。

休上前一步，挡在瑞安身前，“别太激动了，伙计们，”他对狗仔说，“照片你们也拍够了，你们还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总之来点猛料？你懂的。”领头的人说着，把手里的相机凑得越来越近。“喂！后退点！”瑞安警告道。

“我不能把我朋友瑞安也扯下水，但我自己你们可以随便拍。”休说道，“你们想要什么？湿身？半裸？我们能再约个时间。”

“休！你他妈疯了吗！”瑞安喊道。与此同时，领头的狗仔说：“听上去不错，但是别等下次了，就在这里脱吧。”他又举起相机对准休，周围的狗仔也瞬间都疯狂了，争先恐后把镜头都对准人群中的两人。

“听着，伙计们，我不能……”休为难又无奈地说，“在这脱也太怪了，你们能不能——”

“你们能不能给老子滚开？”瑞安猛然向前一步，抢过狗仔手里的相机甩在地上，趁着后者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瑞安一拳砸在了他的颧骨上。

随着领头的狗仔噗通一身倒在地上，现场响起一片惊呼，接着是一阵寂静。

“快走。”

趁着所有人还在顾着惊讶，瑞安拉起休的手，快速向夜色里跑路去。几簇零星的闪光灯在他们身后亮起。

“瑞安……瑞安，你疯了吗！”休开始还有些惊惶，而等他们跑得离狗仔越来越远之后，他开始大笑了出来。

 

***

 

等他们跑进一片宁静的楼宅区，瑞安终于放慢了脚步。他们都站在路边试图调整呼吸。

“你为什么这么做？”休先开口道，“我正跟那帮狗仔协商得好好的呢。”

“你管那叫协商？你真是每天都能给我带来新的惊喜，杰克曼。今天之前我都从未想过好莱坞还有如此新奇的卖淫方式。”

“我才没卖淫……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我跟澳洲的狗仔经常这么交易，那的狗仔产业可文明多了。”

“哦该死，”瑞安有点震惊，“我一直以为你那是开玩笑的……不过无论如何我都想给那个家伙一拳，单纯就是看他不爽。值了。尽管这意味着我明天可能要跟公关团队开一天的会，还有凯文·费吉那边……哈哈，很有可能我这一拳下去，我们下一部2000万美元片酬的漫威项目就噗的一下泡汤了。你想好接下来要找哪个金主接盘了吗，杰克曼？”

休被逗得咯咯直笑，“谢谢你，瑞安，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谢谢。”他快速亲了瑞安的太阳穴一下，然而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爱你，瑞安。”

温热的气息还滞留在他的耳边，瑞安感觉自己的脸颊有点发烫。“我也爱你，”他快速说道，“我爱你到愿意为你做一切事情，你明白的。”

Just tell me. 告诉我你想让我放弃这里的事业，陪你去澳洲那个鬼地方。告诉我你想让我退休，从此就过上只有两个人和孩子们的无聊生活，每天就只关注球赛、拼图和烘焙。只要你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这一切我都愿意陪你一起实现——我们早就有足够多的钱对任何阻碍这一切的人说“不”了。

不过，瑞安知道休永远不会这么要求他，因为休爱他，他希望看到自己的爱人在他热爱和擅长的领域发光发亮。而休自己也有他的私心，他还没有准备好告别他热爱的舞台和荧幕，或许能站在聚光等下获得掌声和赞美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我们回家吧。”休说，捏了捏瑞安的手心。

“嗯，走吧。”

他们并肩向家的方向走去。明天注定会是鸡飞狗跳的一天，不过在那之前他们会度过一个欢愉而漫长的夜晚，而这就已经足够了。